『pokemon/茂智』ともに
☆茂智日快乐.
★例行ooc,灵感来自半次元首尾限定.
☆BGM 桜
“能跟我说说,你正思念的那个人吗?”
茂手中擦拭精灵球的动作停了一瞬,很快又不动声色地继续下去。他轻轻扯了扯嘴角,轻声问:
“被看出来了,很明显吗?”
“因为你一副想讲讲他的事的表情嘛。”
紫罗兰晃着腿,相机挂在胸前,镜片折着光,在喷泉池里映出闪烁的光片,她看着溜溜糖球在那边划来划去,一边狡黠地看着茂。
“向第一次见面的人提出这种要求...紫罗兰小姐真是的。”茂叹了口气收起球,紫罗兰交叠起双手,目光灼灼地望着他。
“不行吗?”
“倒不是不行啦。”茂一回头就对上紫罗兰的眼睛,低下头抓了抓头发,“但你要保证不要笑我啊...”
“不会的!”紫罗兰举起手速答。茂默了两秒,才撑着脸,缓缓道。
“嗯...该从哪里讲好啊...大概会是个有点长的故事吧......”
“我,有位很不按常理出牌的童年玩伴...”
他在细碎阳光中翻开书页时,耳边冷不丁响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。
“小茂!找到你了!”
“什么嘛小智君,不要像宝可梦一样突然冒出来啊。”
“抱歉!但是先不管这个,不是说好今天要一起去看后院新来的宝可梦吗!”
“嗯?你指什么?喂!等等小智,别二话不说就拉着我走啊——”
“不抓住小茂的话一定又会走掉了,我今天绝对不会放跑你的!”
年少的智边说边抓紧茂的手,带着他往研究所后院跑。明明是他家,结果智却好像更熟悉一般,让茂不禁有些哭笑不得。仔细想来,智好像确实是这样的,总是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冒出来。那时他还小,还不熟练去遮掩自己真实的想法,智总是能无数次透过破绽正面撞到他面前,每每搞得他无所适从。
“喂!我不走就是了!所以小智君你先放开我怎样?”
“真的?”
“真的!”
“好吧。”智终于妥协,但还是在茂背后推着他走,好像怕他跑了似的,茂拍了拍袖子,摆出一副逞强的样子,闭上一只眼睛看他,嘴上当然也没落下:
“事、事先说明!我只是看小智君一副想见我家宝可梦想到可怜巴巴的样子,才勉为其难答应你的喔!还不快感谢我...”
“是——!谢谢你喔小茂!”
智笑着,拉长声音应答着,反倒令他更郁闷了。
“现在想来,大概从那时候起,我就总是在用蹩脚的方式掩饰自己了。不管是对爷爷,对镇上的人们,对同龄的训练家,就连对他也是。”
“直到我们一同出发却各自去旅行了,我也仍是那样。没有任何长进...”
“小智君你看,看看这徽章的数量。怎样啊?我很厉害吧,像宝可梦训练家这种身份,我只要稍微学习一下,很轻松就能做到了!”
“什,什么嘛......小茂原来有在学习啊?”
“那当然,我和第四名的小智才不一样呢。”
他抱着臂,压着嘴角保持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。而智仍是低头思考了一下后,冲他仰起脸,认认真真地:
“是这样啊...原来如此,真不愧是小茂!”
“......”
他一瞬只觉得觉得装模作样的自己羞耻至极,于是干脆地转头离去。智还仍是看上去什么都不知道的,一脸真诚的跟他挥挥手告别,对着他的背影喊:
“我也会加油的!”
“......笨蛋。”
他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踩上跑车后座,在女孩子们嘈杂的闹声和引擎巨大的轰鸣声下,轻咬下嘴唇低语。
“其实那时的我并不算是真的看不起他,正好相反,大概是太在意他了。所以才会唯独在他面前那么地夸张高调,虽然这么说很失礼,但别的训练家我的确都不放在眼里。......喂紫罗兰小姐!说好了不笑的......是啊。我、我当然也知道幼稚啊...可他的确是不一样的。那一年从真新镇出发的训练家,到最后也只剩下我们两个而已。”
“我大概真的是最早察觉到的,某种意义上。连我爷爷一开始都对他没抱有期望,他和他的同伴们在一起时也总是吵吵闹闹的,给那两人添尽了麻烦...可我就是知道他会用尽所有方法拼命地紧紧追在我身后,我一直都知道的。“
“小茂!石英大会要请多指教了!”
“常磐道馆的伤没事了吧?不要勉强啦!这个反应...你肯定还没好吧?!”
“小茂!不一起去石英高原吗?......唔,那也没办法,我们赛场上见。”
.........
......
...
“小茂,你——”
“小智。”他回过头,扬起嘴角,“只不过是胜利的女神恰好没对我微笑而已。”
茂歪着头,看智仍是一脸想说什么又憋回去的表情,心里又沉了一分,他转身对哭泣的女孩子们放电安慰,然后轻巧的跃进车里,没去看智,只是轻飘飘地甩下一句:
“再见。”
车开出一段距离后,他靠着车窗回过头,看到智小小的身影蹲在地上,撑着脸好像在和皮卡丘讲着什么。
随后无声的握紧了拳头。
“所以就算输的再惨,我也必须向前走。哪怕是...舍弃我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。用全新的方式,全新的自我,好更加坚固地立在他的前方。”
“其实改变的这件事本身有很大程度对我来说是添加了更重的枷锁。人在一个领域是有极限的,那时的我其实隐隐约约站在那门口了,只是尚在迷茫,也放不下而已。不过我说了,好在我真的很擅长给自己立墙。”
“小茂!你那时候真的完全没说一声就走了啊......”
“因为我可不会一直在前面等你啊,小智。”
他束好背包,转过身来面对他,眼神静得不行,将很多没说出的话尽数装在里面。智没接话,表情已经写满不甘心了,甚至还有一丝莫名复杂的委屈感情一闪而过,险些让他觉得是错觉。
“小智。”他静静地,喊着这个人的名字。
“你要来到这里。”
他轻轻指了指自己。
“在那之后直到白银大会时,我就已经隐隐约约考虑好之后的事了。所以那场比赛只是想要和他好好的打一场,毕竟,我是他最初也最久的劲敌啊。”
“并且那时起,我还隐藏了一件事...他绝对,直到未来以后,都绝对不可能知道的事。哎?紫罗兰小姐你笑得好奇怪...唔!你......哈,你们女人也太可怕了吧。”
茂仔细回想过,的确在那之后的数次见面中,他压着心思藏了很多。他的不甘心和迷惘,他对自己改变后身份的一次次心态调整,那些深夜时电脑上的冰冷代码,那些例行训练时受到的夸赞,房间角落被封印的战利品......还有一次次碰到那半颗精灵球,强行抑制下想念去做研究时,心底的那个不甘的声音。总会在他心态不稳时冒出头来,逼着他必须去承受。
但对于想要更加可靠的,用新的自己出现在智面前所做的努力来讲,也不过是冰山一角。
你这样就够了吗?你这样就可以吗。
“当然不够啊...这不是废话吗...”
他垂眼望着研究台上的照片,像在望着过去的自己。
“月色真美。”
“那天没解决的事,今天解决了。”
“小智,你可是打赢我的人。”
“我什么都没做,能克服危机,是小智你努力的结果。”
“后面就交给我们吧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要赢啊。”
…………确实是没法反驳呢。
“是,我承认就行了吧,就是那样。嗯?刚才讲话太绝对吗......不,你以为我在他面前虚张声势了多少年啊。确实,他总是会冲过那些破绽撞到我跟前...可唯独这方面的真心,我会好好藏着不会让他赢的。”
“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吧...因为我是个胆小鬼啊。只有在这种地方我很怕输......因为不敢失去,所以必须隐瞒我对他的...嗯。我只有不断向前才能让他看到我...就像那个有名的红皇后假说*一样。你听过吗?嗯,的确是那样的。”
“小茂你啊,有回来的打算吗?小智可是去了不少地方,带了新同伴回来了喔。”
“嗯,是啊,替我向他问好。”
“哎,你这孩子......”
“再一下就好了,博士。”
我现在怎么去见他。
“我这边虽然工作完成了,可还有好多在意的事想调查。”
我还成长的不够。
“等我完成了这边的事,再跟您联络。”
他看到的必须是优秀的我,那个很强的,值得信赖的茂。
“我一定会回去的。”
“哎...虽然是事到如今,可居然在这里和初见面的人讲这些,我到底是为什么才来卡洛斯啊......嗯?问我为什么吗………………大概是,想接触下和他有关的事物吧,就算是我,也会有撑不下去的时候。”
“......不不不,怎么可能告诉他啊。他本来就不需要知道这些的,我的心情也好,我今天身在卡洛斯这件事也一样。”
“你说谁不需要知道什么事?”
身后的声音响起时,茂一瞬间忘了怎么呼吸。他是有许久没听到这个声音了,可是这声音日日夜夜在他脑海里出现,没有什么会比这更鲜明了。
他身子一下僵住了,耳边似乎有紫罗兰的轻笑以及他们打招呼的话语。那个身影从他身后跳下来,稳稳落在地上后又停在他面前。
“小茂,你说谁呀。”
“...小智......!”
“我在。”他撑着脸,蹲下与茂平视,像故意偷看一样笑着,“是我不用知道的事啊。”
“我其实可以解释——”
“谁要你解释。”
智没顾茂有些慌乱的神色,靠近扯起他的白袍衣领。近乎透明的白仍然能把两人的脸遮的很好,茂睁大眼睛盯着智的脸恍然间靠近,直到狠狠咬上他嘴唇那一瞬才回神。
看,我就说他不按常理出牌了。
茂第一时间这么想到,紧跟其后的,第二个想法也随之来到。
痛,小智是故意的吧。
智移开脸,扬着嘴角望着他。茂无言的盯了他两秒,猛地圈住他脖子把人拉进怀里,就差没两个人一起栽进水池了。
“喂!小茂!......噗哈...!轻点轻点要没办法呼吸了!”
“我才不管啊!笨蛋!你自己送过来的别指望我放开了!”
茂破罐破摔也不顾形象,他听见紫罗兰相机按快门的声音,听见皮卡丘和月精灵在用自己的方式打招呼。可不管什么声音,都没办法把茂从智那个眼神里拉出来。他眸中的笑意,温和,还有那只属于他的,多年前曾有幸见过一次的神情。
茂认识这眼神。他训练师生涯时曾觉得,这一生绝不允许自己在智身上看到,可也不得不承认,这是最符合智的神情。他本觉得这真相的背后是更惨烈和沉默的结果,可这像宝可梦比赛的胜利一般的表情是要怎样...智的耳朵因为兴奋和他一样轻微泛着红,嘴角也抑制不住着漂亮的弧度,好像下一秒就要说出那句话来,他只好抢在前面大声道。
“小智我喜欢你。”
“小茂你耍赖!!这是我本来想说的啊!”
“我先说了,看来是我的喜欢更多。”
“凭什么啊!那我是小茂一百倍的喜欢!”
“那我两百。”
“三百!”
“四百!”
“五......一千!”
“搞什么啊。”
茂抱着智轻轻蹭了下,眉眼温柔。
是我赢了。
*红皇后假说(Red Queen hypothesis):美国演化生物学家Leigh Van Valen于1973年提出,中心思想为物种间为了抢夺资源,必须不停歇的最佳化才可以对抗捕食者和竞争者。相对于捕食者,它们也必须不停演化去与之抗衡才能生存。其结果是物种本身在不停歇的改变。
此假说的名字来源于《爱丽丝梦游仙境》中红皇后对爱丽丝说的一句话:「你必须尽力地不停地跑,才能使你保持在原地。」